冬天只想在被窝里写无脑甜。
之后就开始填翻风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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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适合接吻。
冬天适合两个被窝精接吻。
白青年手脚总是冰冷,到冬天直接把朱青年当暖炉使,靠接吻能让气血变得温煦,他尤其喜欢扒在朱青年身上,陷进大床,双手藏进朱青年暖融融的毛衣层,偶尔引起静电,嘶嘶作响。吻意干燥但上瘾,离不开也戒不掉。
恋爱谈久了,亲起来没有刚交往时那么虎,也不忙着奔主题,像温久的骨头汤浓稠腻乎,满锅的胶原蛋白,时不时咕嘟一个热气泡。
电视在响,手机在闹,都让被窝精们隔绝在另一世界。
他们喜欢先浅尝,下唇碰在一起,上唇随后黏合,嘴唇叠住,就只是叠着。朱青年经常眯眼偷看,他好像很喜欢琢磨接吻时白青年的模样,尤其在他们刚刮干净胡子的时候。
若白青年被吻得眉头微蜷,就是还未品够,得用舌尖去逗,扫他的下唇,启开唇缝,往深处热源去。口腔有甜味蔓延,明明喝过咖啡,却没有一点苦。
白青年有个不太好的习惯,吻激动了容易咬人,不会下口很重,一旦他开始咬,朱青年就会用手去掐他的腰,掐得他软下劲儿化成一泓春水。白青年实在太瘦,怎么都喂不胖,有时朱青年穿一件棉大衣就能把白青年整个包裹住,两人如同连体婴,在家也要抱着同手同脚走路。
嘴和嘴流连够了,那就换别的地儿。朱青年肺活量惊人,也不知他一个钢琴家练一身肌肉有什么作用,但在冬天的亲吻项目里,这身肌肉能保他能将白青年全身亲个遍还不带中场休息。
早上会有早安吻,中午煲电话会隔着mua一下,夜间不吻了,直接上高速。年末朱青年的异地演出颇多,白青年没了暖炉,晚上睡不踏实,非得开个视频。但要让朱青年对着视频闭眼噘嘴,难度系数太高,只能让他弹个催眠小曲,唱句我的情郎。
隔日情郎就去机场接人了。
戴着老头帽,穿成熊,白青年在出口一逮着朱青年,就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开,一头套上朱青年,两人被系在一起,凑近了,白青年捧着朱青年的双颊,火急火燎表达想念,吧唧亲上去。
围巾遮挡住他们,没人看见,没人在意。结果白青年撞到牙齿,疼得他直嘶气儿,眉眼皱在一起。
朱青年揉他腮帮,笑问他想吃什么。
白青年点了锅。
知道点白汤是禁忌,就将鸳鸯点成两个红汤,左边微辣,右边大辣。
两人吃得嘴巴红彤彤,扑腾的热气熏得视野朦胧。
朦胧气帘加热爱情温度,吃完他们去看午夜电影,在电影院他俩一向规矩,单单手指交握,白青年摩挲着朱青年短短的指甲盖,还有练琴留下的茧皮,意外好摸。
白青年打呵欠,电影是个外国爱情片,相爱历经九九八十一难,但结局皆大欢喜。
白青年喜欢皆大欢喜。
回家路上下了雨,从出租车下来要撑伞走一小截夜路。白青年调皮,跳出伞去淋雨,被朱青年抓回来,他又再度跳出去,两人闹来闹去,干脆都把伞给弃了。
白青年踩在花坛上走独木桥,双手持平,朱青年在下边陪他走,白青年走着走着忽然一停,他回头往边上瞧,朱青年问他怎么了?
白青年蹲下,朝朱青年招手,朱青年凑过去,雨下得密集,朱青年想了想,还是把伞撑开。
伞很大,朱青年比蹲在花坛上的白青年稍稍高一些。
白青年火速动了动唇,这是个招牌动作,朱青年眨巴眼,会意,还是倾身亲过去,反正街巷安静。
他用了白青年的专属咬法,在那人下唇处恶意咬一口。
被咬了的白青年也不恼,竟还嘿嘿笑,笑得星眸发亮。
“打个商量。”他说。
“什么?”
“以后咱家,衣服我洗,垃圾你倒,饭能做就做,不能做不勉强,我见过你父母,我父母也看你顺眼,找个时间,把咱俩的关系给官宣了。”
朱青年一愣:“你……”
白青年问:“哎,龙哥,你亲我的时候一般是个啥感觉?”
朱青年一时对接不上他的脑回路:“……不知道什么感觉。”
白青年险些吐血:“啥?你都亲不出感觉了?”
“我的意思是,已经像呼吸吃饭喝水那样了。”
这还差不多。
“所以是成为习惯,不可或缺,一天不亲就会窒息饥饿干涸是吧。”
朱青年眨眨眼,有些困惑,但也点头说“嗯”。
“那行,为了你的身体健康,咱以后就得每天亲。”
朱青年淡淡笑了,他说:“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?”
白青年从花坛上跳下去,他捋了捋湿润的头发,朝夜色深处走,边走边说:“大钢琴家的脑子这么灵光,听不出来我在求婚啊?”
朱青年掌着伞追上去,嘴里说:“你这确实有点迂回。”
白青年不乐意了,转身抱着他开亲,说:“那你惨了,爷今天非要亲到你就范为止。”
“白大爷,要感冒了。”
朱青年后仰去躲,仍被那家伙结实地亲了一口。
回家后两人泡了感冒冲剂,一分为二,两个杯子如同拜把子般碰了碰。双双一饮而尽,都被苦得咂嘴,为了消苦,白青年又把朱青年按着亲,可惜力道不足,到头来又反被一把按。
两人叠在床上。
白青年躺进被窝,大字一摆,好似满足了。
冬天适合接吻。
冬天适合两个被窝精接吻。
白青年说:“你还欠我一句话。”
另一个被窝精吻着他的脖子,黏黏糊糊问:“哪句?”
白青年逗他:“我爱你,还有我愿意。”
朱青年的耳根腾地红了,说情话仍是他的弱项。
他犹豫半天,白青年昂首,重重吮他一口,算是给了勇气。
良久,朱青年瞅着白青年泛着水光的唇,他缴械了。
他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。
也是在这间屋子,朱青年弹了首曲子,白青年玩着他的动物模型,两人都在说工作,你一句我一句,或许节奏没搭上,但就有种感觉,时间到了,火候足了。直到他们并肩坐在沙发,同时握上遥控器。一个想换台,一个想调声音,两人抓着遥控器的一头一尾就是不松手。
白青年抬头,朱青年也抬头。没有多想的时间,朱青年凑过去,轻轻含住白青年的双唇。他们都在发抖,亲上也没个下一步,白青年来不及闭眼,还懵神眨了好几下。
白青年当时问过朱青年为什么要亲他。
朱青年回答得有点奇葩,说:“实在想亲。”
倒也是大实话。
现在接吻这项运动是离不开又戒不掉。
眼前白青年的手在朱青年的背上一点点地按,拉他慢慢向下。
“小白。”
两人停下动作。
朱青年叹气,他说得小声,但笃定:“我爱你。”一字一句言简意赅,真心真意,“我也愿意。”
好在往后他们人生重叠,足以像贴合双唇一般密不可分。
end